一
初音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窗外只有干枯的树，见不到一丝鸟的影子。
身旁的栞睡得很熟，有如冬眠的白虎宝宝，初音想伸手摸摸栞微微颤动的三角形的可爱猫耳，有时候她会奇怪为什么白虎少女头顶长的会是猫耳。
手在半空中停下，初音轻轻叹气，缩回手。
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毕竟昨天和魔物战斗了一整天，一定累坏了吧。
那么，好好休息吧，栞栞。初音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掩上房门。
这是伊丽莎白牧场被魔物包围的第三天。
事实上，被围困的第一天，初音所在的森林守卫公会以及附近的咲恋救济院就赶来了，前者是担心正好来看望妹妹的初音，后者则单纯是因为身为前王宫骑士团副团长的咲恋的同情心与正义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助其他公会清剿魔物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确有些麻烦呢。前天美里老师和咲恋妈妈（救济院的孩子们对她的称呼）已经带队对入口的魔物发动了进攻，消灭了几只哥布林，狮鹫，牛头人之类的，但是奇怪的是，魔物竟然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昨天自卫团的姐妹们赶到后又发动了一轮猛攻，这一次，栞栞累得筋疲力尽且不说，小绫音差点受了重伤，多亏了美里老师才不至于丧失战斗能力…要我说啊，还不如坚守待援的好…初音这样想着，向牧场的入口走去，碧那孩子在门口站了一夜的岗，是时候让她休息了呢。
走过草场时遇见出来散步的铃，初音很大方地道早安，铃慵懒地回礼，仍是低着头微眯着眼，脸上写满惰怠，她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呢。
“昨天的战斗真是激烈呢，不过多亏有铃酱的红豆包…”
“战斗？什么战斗？我没什么印象了，好想躺在草地上睡一觉啊呜噜呜噜…”
也对，昨天铃酱一直在制作红豆包，并没有参加前线的战斗呢。初音自嘲一笑，与铃道别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偶然间向东一望，太阳才刚刚升起。
A
“本台消息，世界上第一款全息投影游戏《阿斯托雷亚传奇》于今日全球同步上线，玩家们可以通过专用设备进入阿斯托雷亚大陆，亲身体验战斗与冒险。科协发言人称：该游戏为“缸中之脑”的实验构想提供了新的灵感和思路，目前项目已进行初步研究…”
敞亮的客厅中，电视机正播报着每日新闻，正对着电视的沙发上坐着两男两女，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和零食。
“哎呀，啊哈哈，哥哥还真是了不起啊，这堪称游戏史，啊不，科技史上划时代的创造啊哈哈…”最左边名为坂井优人的刺猬头男子，捧着一杯酒大笑着，
“哎～，优人君过誉了，我不过就是指指路而已，走路的还是研发人员嘛。”说话的是旁边的坂井直人，坂井优人的哥哥，戴着方框眼镜，有些书生气的青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游戏的开发者坂井直人先生将放弃该游戏的版权，交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管理，这也意味着，《阿斯托雷亚传奇》将成为全人类共同的财富…”电视机仍然在喧嚣。
“欸？大哥！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你还真要放弃啊！那可是一大笔钱…”坂井优人一阵猴急，酒杯已经顿到了茶几上。
“身外之物罢了，况且我们足够富裕。”坂井直人微笑。
“直人君一直都是这样呢，名利什么的都不太上心。”坐在直人左边的他的妻子柏崎栞眯眯眼一笑，语气中满是敬佩与怜爱。
“……好！大哥！淡泊名利，弟弟我敬你一杯”优人的脸色有些怪异，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塞给直人
直人接过酒杯，与他轻轻碰杯便一饮而尽，优人又端起一杯果汁，递给栞。
“嫂子不便饮酒，就用果汁代替吧。”
栞并不推托，但也只是轻轻抿了几口，便将果汁递给最右边的姐姐，柏崎初音。
初音此时正兴致勃勃地翻看论坛上关于《阿斯托雷亚传奇》的讨论以及开荒攻略，完全没有注意便将果汁一饮而尽，未了，还咂吧咂吧粉红的小嘴。
“姐～姐！”栞轻轻晃着初音，“姐姐看起来很感兴趣呢，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呢。”
“诶嘿嘿，我只是迫不及待想玩了啦。”
…
柏崎姐妹打闹着，不一会儿已是深夜，分别将优人和初音安排进两间客卧后，直人与栞一起走进主卧，不久便沉沉睡去。
窗外的三叶草吊饰，悄然落下两片叶子，仅存的第三片也摇摇欲坠。
月亮早已不见踪影，夜幕沉沉。
二
堵在牧场门口的魔物还是那几只大家伙，周围的则是熙熙攘攘的小型魔物。
昨天的战斗痕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如果没有将牧场围个水泄不通的魔物，倒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悠木碧可真是一个好孩子呢，回去应该好好夸夸她，嗯，决定了！初音对碧很是满意。
“kira～☆小初音闪亮登场！”虽然有些不愉快，可是对手是大型魔物的话，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呢！
在魔物看来，初音抽出法杖的动作就是发动攻击的前兆，还没等初音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狮鹫便扑到了她面前。
“啊呀呀！”初音惊叫一声，本能地向旁边一闪，险险避开直钻下来的尖喙，左手一撑栅栏，右手法杖挥动，炫目☆星光技能发动，狮鹫顿时被定在原处，如一尊雕像，趁此机会，初音向牧场方向疾奔，拉开距离，精神☆爆破发动，一道星形光波自法杖中射出，直奔巨型狮鹫而去。正准备释放闪耀☆流星时，几只小型狮鹫已经扑到近前，此时躲闪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初音只好使用瞬间移动遁走，与闻声赶来支援的同伴们擦肩而过…
B
“小林先生您好，今天是《阿斯托雷亚传奇》开服的第三十天，数据显示全球已有10亿人拥有游戏设备，作为资深游戏制作人，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昏暗的室内，老板椅上的人皱了皱眉，轻轻挥手，大屏幕上的画面立即切换。
“本台消息，上个月发生在椿丘巿的：聚会离奇死亡事件，经过警方一个月的调查，基本排除刑事案件，两名死者死因均系服用过量安眠药，认定为自杀…”
“啪！”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大屏幕随即熄灭，俄而又切换到《阿斯托雷亚传奇》的开始界面。
“进b面了吗？什么时候？”那人明显有些虚弱，不过声音中仍然充满冷冽，寒气逼人。
“今天早上六时二十分。”黑暗中的声音回答。
“准备营养舱。”
“是”
“等等！那个设想，以现在的技术水平能实现么？”
“尚处于实验阶段，您一定要用吗？万一失败，您就只能永远留在那里。”
…
许久的沉默，在这昏暗的室内，犹如撒旦捏住了灵魂。痛苦，紧张。
终于，清冷的，女人的声音挣开撒旦的手。
“立即调度设备和人员！”
“是！”
三
初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窗外只有干枯的树，见不到一丝鸟的影子。
身旁的栞依然睡得很熟，有如冬眠的白虎宝宝。
我已经…睡了一天了吗？我记得，昨天我使用了瞬间移动，然后就睡着了…是姐妹们把我带回来的吗？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是亳无区别的两天，可是…关于昨天的记忆…
初音摇摇头，将这思绪抛之脑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掩上房门。
如果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今天就是伊丽莎白牧场被魔物包围的第四天。
不同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牧场门口站着几个人，紫色长发紫色衣裙英姿飒爽的女孩，以及小小的戴着猫爪拳套看起来很有活力的女孩，再加上…躲在她们身后的只露出半张脸的孩子，如害羞的小天使，看样子，是破晓之星支援过来了呢。
初音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放松下来。
既然破晓之星已经到了，那么，美里老师口中的，神秘的“骑士君”，应该也快了吧！有点，小期待呢。
总之，先去照顾小栞吧，昨天牧场遭到魔物袭击，那孩子应该又参战了吧，明明不喜欢战斗…
初音快步跑向小屋，可是手要触碰到房门时，超能力者的敏锐的感知力让她一阵毛骨悚然，右腿蹬地跃起，空中转体，右手抽出法杖在地上一点，借力又退后一段距离，回头看时，刚才所在位置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深坑，还在滋滋朝外冒黑烟。空中，一个黑袍白发，看不清面容的人凛然站立，右手中的紫色能量闪着危险的光。
诶？不是魔物吗？那他为什么…初音来不及惊讶，飞身向后一闪，下一瞬，一道紫光贯穿了身前的地面。
没办法了，只能战斗了，可是…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强呢！
初音依靠着超能力者的感知与魔法能力与敌人周旋，或许是能量过于强大，神秘人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可是这样，初音也是只有招架之功，亳无还手之力，而且，魔力快耗光了呢。
再坚持一下！坚持住！这里是牧场中心，姐妹们马上就会来支援的，初音这样想着，又一次险险避开神秘敌人的攻击。
抽空转头望向牧场门口，前来迎接的真阳和莉玛正与破晓之星三人说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初音如坠冰窟。
魔力也快见底了呢，既然这样…
初音冲向小屋，撞开门，抱住床上的栞，用最后的魔力发动瞬间移动。而后，小屋被瞬间蒸发，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与此同时，一个披着灰紫色披风，举着巨剑的男孩，奋力架开牛头人的巨斧，撞进牧场，怅然若失。
C
“CG派出去了？”
“是的，头儿，而且以目前玩家的练度，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干扰。”
“好，不错，一会要是论坛上有风声，就说是程序bug，补偿十张单抽券。”
“是…还有…头儿，联合国的人已经在接待室等了一上午了…”
“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让他改天再来。”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远，转椅上的人从电脑里抽出一张磁卡，随手扔进身旁的**桶。
“缸中之脑吗？呵，有意思。”
“坏了！还是来晚了一步！”
“A组！马上入侵服务器，至少保证一小时的控制权！B组！准备实时数据分析！C组！立刻更换B型刺激性营养液！”
“是！”
“安雅快去通知安保人员，科协大楼进入二级战备！”
…
四
初音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窗外只有干枯的树，见不到一丝鸟的影子。
栞…这一次，栞没有在她身旁“冬眠”，而是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栞的身边，是一个男孩子，一身骑士装扮，腰间还挂着一把剑。
这就是…传说中的…骑士君吗？
等等！这个小屋！
初音突然想起自己睡着之前发生的事
“那个，神秘人，被打败了吗？还有还有栞栞你没有伤到吧！”初音说着抓住栞的手，栞却下意识地挣了一下。
“没…没事，还有…姐姐你说…神秘人？”
“对呀，栞那时应该还在睡觉吧，那个家伙很强的，一挥手，地上就被炸出一个大窟窿…我们住的小屋…”说到这里，初音停下了，因为骑士君和栞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大窟窿？什么神秘人，小屋…不也是好好的吗？”
“姐姐…可能是做噩梦了吧。总之，先好好休息吧，我得去帮忙清理魔物啦！”栞给初音盖上了被子，拉上窗帘，便与骑士君一前一后出了门。
可能…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远离了小屋，后面骑士君突然开口
“好久不见，直人…君”
闻声，走在前面的栞一顿，而后，如机器人一般，一顿一顿地转过身来。
“你…你…你怎么知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柏崎栞。”
“栞…不可能！”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确实是栞，只不过，是darkside”
“darkside…阴暗面…不！你不是她！”
“我是drakside，自然也是她，一个月前你和姐姐于家中身亡，原来的她伤心过度，人格陷入沉睡，所以，就由我来接管这具躯体喽”
“……”
“之后我拜托了你的朋友，那个科协的高层，他冒险使用尚在实验阶段的缸中之脑接入游戏，保住了你们的意识，不过很可惜，你们的躯体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另外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委屈你顶着我的形象喽。”
“果然…”
“好了，前尘往事就说这么多，基于一个月前的实验数据和经验，科协那个关于意识传输的设想也进入了实验阶段，说起来，这个设想还是由你最先提出的呢。”
“意识传输…你是想让我和你交换意识？”
“对，第一批的小白鼠，不过如你所见，你的好弟弟已经派出CG来消灭你的意识了，再不做出决定…”
“好，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吧，这一点，对于身为玩家的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走吧。”，“骑士君”点点头，露出了女人般的，妖魅笑容。
…
“哦，还有一件事，如果失败的话，我们可都无法全身而退哦”
“无妨”
“呀，直人君真狠心呢，舍得丢下我和姐姐…”
“栞”挥手打断，注视着“骑士君”，“无…论如何，别…别告诉你姐姐…”
“放…心…，虽然…我只是…滋滋滋…她的darkside，…滋滋…可是我和…她一样…滋滋滋…深爱着姐姐…和直人君…滋滋滋滋滋滋…你呀…滋一一”
滋滋滋滋一一一一
…
下雨了呢，这是伊丽莎白牧场被围困后的第一场雨呢。
天空中，初音的泪水混杂着雨水，*落而下。
D
“意识传输中……100%……意识传输成功！”
“意识完整！”
“缸中之脑正常，营养液消耗速度正常！”
“实验体心跳正常，血压正常，脑活动正常！”
…
“好了，各位，我宣布，意识传输实验001号，圆满成功！请各单位备份实验数据，请记录人员稍后上交实验记录。”
“各位辛苦了，都去休息吧，这次给你们休两天假，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啊哈哈哈哈。”
“小璃快去告诉上面解除战备，这里我看着就行。”
…
偌大的实验室，只剩下一身白袍的中年男人，和静静躺在营养舱中的栞，不，现在应该是“栞”或者…直人。
中年男人叹口气，在营养舱旁坐下抚摸着舱盖
“直人呀直人，当初要是听我一句劝…”话还没有说完，舱中的直人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哟！醒得有够快的啊！”男人忙打开舱门。
直人只是笑笑，男人以笑回应，尽在不言中。
“哎呀呀差点忘了，直人你快去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看到某些不该看的部位。”男人满脸带笑，而后转身出门，“在外面等你啊。”
“就你话多，死胖子。”
“呐，直人，之后有什么计划吗？要不来科协做事？以你的才能…”
“还是算了，我还有一件事没做。”
“哦哦哦哦！你看我这记性，对了对了，抓紧时间续弦吧你…”
“续弦？找男的么？和她们俩一样？”
“诶！？你知道啊！”
“她告诉我的，啊不，是darkside…不不不，就是她亲自告诉我的。”
直人回头一笑，笑容明媚，如同窗外的阳光。
尾声＆End
“嘿嘿嘿，栞栞啊，来，再陪我喝一杯～”
濑户内海的深水区，一艘豪华的私人游挺上，喝得醉醺醺的优人东颠西倒地走向正在专心调酒的“栞”
“栞”温柔地贴上去，纤手轻轻取过一杯红酒，递给优人。
“啊哈哈哈栞栞啊，之前你对我一直不理不踩的，怎么现在这么…嗯～温柔呢…”优人接过高脚杯，一饮而尽，感受着手臂处的柔软，他一把抱住了“栞”，酒气未消的嘴在“栞”脸上肆意妄为。“嘿嘿嘿老婆等我把版权卖了，去美国买幢大别野…”
“栞”却瞬间变脸，一把推开优人。
“弟弟，叫谁老婆呢！”
“你…你…直人！！！你…啊啊啊…”优人大惊，踉跄着冲向“栞”，却又突然痛苦地倒在甲板上，双手疯狂抠着喉咙。
“氰化钾，剧毒。”“栞”冷冷地盯着甲板上的优人，“贪婪的鲨鱼们还在下面等着呢，要与同伴相会的你，一定。很高兴吧！”
“不！不！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
直人一个人回到了椿丘巿，他总是喜欢去科协边的奶茶店坐坐，望着高耸的研究中心大楼。
他时常想，如果一个多月前缸中之脑实验失败了，对自己已言，是不是更好。
来往的学生奇怪地看着直人，这个奇怪的年轻女人，每天都会来，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
直人只是对他们笑笑，并不生气，久而久之，学生们也不觉得奇怪了。
“诶，小镜华，你看了论坛上那张照片吗？好温馨啊！！！”
“美美酱真是的，我当然看了呀，连NPC的感情和动作都这么细致入微，那个坂井直人先生还真是用心呢。”
…
直人哑然失笑，不过还是打开了手机。
图片里，栞把头枕在初音肩上，两人一起坐在牧场的小山丘上，望着落霞与夕阳。往下翻，评论区里一片赞叹与羡慕。
确实，很用心，很细腻呢。
直人起身，出门。
晚风适时地送来了街道旁卖艺者的歌声，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温柔而深情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那我们算不算 相拥
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
心也空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是否看过同样 风景
像扰乱时差留在错位时空
终是空 是空”
直人自嘲一笑，继续向前走，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我没有很刻意地去想念你
因为我知道遇到了就应该感恩
路过了就应该释怀
我只是在很多个小瞬间想起你
比如，一部电影
一首歌，一句歌词
一条马路和无数个闭上眼的瞬间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我住进你曾经的躯体，那我们算不算永远在一起？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荡秋千。
况且，这样也挺好。
“不错，很有创意，如果当做期末作业的话，我可以给你95分。”秦老师笑着，将U盘拔下来，递还给我。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我心满意足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身上突然冷汗直冒。
我们，是不是也是某高阶文明的小说中的NPC呢？
不会吧！不可能吧！
可是，谁又能保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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